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與之相關的信息時刻受到廣大網民關注。少數不法分子借此時機，別有用心地編造傳播有關“幕后消息”，借此獲得大量關注與點擊量從中牟利。近日，無錫警方用時9天，借由疫情期間一篇網絡“爆文”，順藤摸瓜搗毀一個借助自媒體賬號制作、散布謠言的“網絡水軍”團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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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接木+群發——千萬流量這樣誕生
累計閱讀量過千萬、數十個自媒體賬號先后轉發……2月期間，一篇題為《華南海鮮市場供貨商的懺悔書！曝光巨大黑幕！》的自媒體賬號文章在“朋友圈”被廣泛轉發。
“閱讀量這么高，內容究竟是真是假？”有網友發出這樣的疑問。接到群眾反映的線索后，無錫市公安局隨即展開調查。
▲2016年的舊帖
“我們發現該文章由‘網絡水軍’團伙運作，他們將2016年的舊帖拼接篡改、偷換內容，并套上和疫情有關的標題，借疫情熱點造謠傳播。”無錫市公安局網絡安全保衛支隊支隊長倪示遠告訴蘇蘇，他們還發現該文章首發自媒體賬號還涉嫌傳播其他涉疫情虛假信息，種種跡象表明，這背后隱藏著“網絡水軍”的影子。
▲相關媒體和專家先后辟謠
據犯罪嫌疑人李某交代，2月15日，同伙吳某在搜索華南海鮮城信息時，無意中發現一篇題為《慚愧罪人徐某芹今天當眾懺悔》的文章，文章主要描述了某水產市場內部經營亂象。“我們當時就想到將這個帖子與武漢華南海鮮市場聯系起來‘蹭熱點’。”李某說。
“原先文章的內容我們基本上沒有動，只是換了一個標題，也不費什么事。”李某交代，日常工作中他們主要要求員工在網上抓取瀏覽量高的文章，并給文章加上博人眼球的標題后發布，對文章的真實性，卻不經任何審核判斷。
▲僅單個自媒體賬號閱讀量就達100萬次
因涉及疫情熱點，文章閱讀量很快突破10萬+。“他發完后的第二天，我們發現文章閱讀量很高，我就在群里@全體成員，要大家趕緊轉發。”李某說。
”他們先后操縱35個自媒體賬號推送，閱讀量累計超1000萬次。”無錫市公安局網絡安全保衛支隊四大隊副大隊長唐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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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但“舍不得刪”——單篇獲利4萬余元
“前幾年‘水軍’團伙主要通過有償刪發帖來獲取非法利益，但本案中‘水軍’團伙已經通過自行炮制、轉發吸引眼球的謠言文章來吸引的流量獲得廣告收益。”唐亮表示，近期“網絡水軍”作案方式呈現出新特點。
▲嫌疑人指認作案電腦內查獲的造謠帖文本
“最后閱讀量跑的太高了，我們也害怕，但還是舍不得刪。”李某向蘇蘇坦言，因為文章閱讀量越高，他們相應可能獲得的廣告收入就越多。
針對部分新注冊自媒體賬號因為粉絲關注數量有限，發文閱讀量不高的情況，他們還向同行購買已經有一定粉絲量基礎的自媒體賬號，借此獲得更好的傳播效果。
“經調查，2019年9月，李某等人共花費27.5萬元，購買了70多個自媒體賬號，累計共有50多萬粉絲。”無錫市公安局惠山分局網絡安全保衛大隊民警王維告訴蘇蘇，通過運營該批自媒體賬號，炮制吸人眼球的文章，李某等人逐漸“吸粉引流”，進一步擴大賺錢能力。
▲一舉搗毀“網絡水軍”團伙
無錫市公安局前洲派出所民警高春偉告訴蘇蘇，從2019年9月至被抓獲，該犯罪團伙累計獲利約25萬元，其中，首發自媒體賬號單篇點擊量達到700多萬次，廣告收入就達4萬余元。
▲警方查獲的涉案公司營業執照、銀行卡和手機03
不顧疫情防控工作大局，為一己私利不惜挑戰法律底線最終必將落入法網。2月27日晚，無錫市公安局惠山分局會同相關警種對該團伙實施抓捕，在惠山區前洲某小區一舉抓獲李某、向某等犯罪嫌疑人9名，現場繳獲作案電腦9臺、手機24部，并在電腦、手機內發現用于造謠傳謠的自媒體賬號200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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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龐大+疫情影響——調查取證困難重重
“調查中，我們發現李某團伙目前所發布的文章中，有90%文章已被刪除，而且本案中相關電子證據數據量十分龐大，耗費大量精力，才能完成取證工作。”唐亮說。
針對該團伙多數犯罪嫌疑人由疫情重點地區返回，且全部集中于密閉空間辦公，抓捕風險較大的情況，專案組制定了周密的抓捕方案。抓捕過程中，民警配齊防護裝備，準備了專用押解車輛，預置了集中隔離地點，并通知防疫人員現場待命。犯罪嫌疑人到案后，專案組在人員審查、看管過程中嚴格落實疫情防控措施。截至目前，到案犯罪嫌疑人已度過隔離觀察期，在落實防疫措施的基礎上，全部被送至監管場所羈押。
▲民警審查犯罪嫌疑人李某
“依據《最高法最高檢關于辦理利用信息網絡實施誹謗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編造虛假信息，或者明知是編造的虛假信息，在信息網絡上散布，或者組織、指示人員在信息網絡上散布，起哄鬧事，造成公共秩序嚴重混亂的，以尋釁滋事罪定罪處罰。”唐亮告訴蘇蘇，目前無錫警方已對團伙成員6人采取刑事強制措施，另有兩人正在進行網上追逃。
“在全國抗擊疫情的關鍵時期，這種有組織的編造傳播涉疫網絡謠言，制造恐慌，嚴重干擾了網絡正常秩序。”無錫市副市長、公安局局長劉必權表示，網絡不是法外之地，公安機關將始終堅持“零容忍”態度依法嚴厲打擊涉疫網絡謠言。
